『提醒我填完227』
坑品极好也极差
ALVO
电影颜粉
开花水仙

  萧岐  
  • 四 风水转画皮不识仙

     琅穆在钧天呆了没几天,他还未触及寒池青鲤游弋,亦未目睹黑鹤划破青天,甚至于连山门早课都未参加,说白了他跟着青崖在钧天的时日还没农家小镇的时间长。

琅穆一出山就被青崖扒了银霖给他套上的纹银白袍,把那些零零散散缀着的润玉统一收拢压了当铺。一转身青崖又是当初黑须青衫,手拿“万事皆通”幡旗的老骗子了。

行当齐全的青崖不知从哪儿寻来套青色的道童衣物,拉扯着琅穆换上,又翻出条布条给他扎了俩发髻。

琅穆没出过远门,不知道这车水马龙的市道是何处人家。他抱着师父的幡旗歪歪斜斜立在盖着土黄色八卦布的桌边,桌上摆着的是青崖的罗盘。

青崖正襟危坐也不招揽,端的是有缘人自来,来自凭心算,总而言之就是有啥也难得青崖乐意。偶有算卦的夫人上前询问卦金,青崖伸出三根枯长的手指叫价就是三两,前一刻还笑盈盈问卦金的夫人下一刻就拂袖而去,走着还跺了跺脚以扇遮面小骂了几句。

琅穆盯着师父罗盘上的指针百无聊赖,那指针在黑白间转个不停,摆来荡去也没个定数,琅穆闭目想了想青崖仙风道骨的漂亮样子,和青崖说:“师父,要是你是在钧天的样貌,生意一定比现在好得多。”

青崖摸了摸下巴回道:“你师父我年轻的时候树敌颇多,这不是怕妖怪们报复我么。我现在是云游的月山道士,卦金三两刚刚好刚刚好。站直了,有人来了。”青崖眼一眯头一倾,示意琅穆向长街另一侧看去。

姑娘怯生生躲在卖小花鼓的摊子后面,鹅黄的袖子遮了脸,藕色的罩裙缀着翠。绛唇不点朱自染,细眉如柳含雪花。

青崖低声与琅穆语:“见着没,生意来了。十指丰润,不沾阳春,满目就是两个大字——”青崖朝琅穆探低了身,“肥,羊。”

说完把琅穆一推,琅穆一个踉跄差些摔着:“去去去,招揽生意去。”

琅穆瘪瘪嘴:“师父是你算卦又不是我……”

“谁让你长得好看,快去,还想不想今晚吃好点儿了!”刚是单手推了琅穆出来,现在是变本加厉,连带着用上拿着折扇的手,一直赶着琅穆往卖红花鼓的方向去。

双燕压檐齐飞过,谁共长天一色青。琅穆拖沓着走到花鼓摊儿,拉了拉姑娘的鹅黄袖。那姑娘也不闹,问小贩买了只花鼓放在琅穆手上问他:“怎么了小道长?”

大城市的连花鼓也是和小县城不一样的,牛皮的鼓面描金的花,鲜红的流苏顺垂挂。琅穆还是孩童心性见到了花鼓便挪不开眼,当即还卖了师父:“师父要我来招揽姐姐骗钱呢,姐姐莫去。”

小姑娘笑眯了眼,揉了揉琅穆的头说:“那我倒要会会他。”

青崖拱手作揖,见着来人问道:“敢问姑娘尊姓大名?”

小姑娘指着那斜倚着的幡布旗故作天真:“道长您不是万事皆通么?”

青崖照例伸出了三根手指。

姑娘掩着嘴笑道:“道长这是何意?”

“贫道算卦,三两一卦。”青崖一捋胡子,拉长着声音说。

“好好好,三两就三两。我看道长您能怎么算。”

青崖只盯一瞬,评说:“狡兔傍槐木,春乏睡河暮。十二地支兔数四,应为卯,卯困卯乏是为眠。乏睡均眠成双字,槐木去鬼跳兔柳。柳姑娘,贫道有礼了。”

一时间竟只剩的琅穆“碰、碰、碰”玩花鼓的声音。

“是眠眠先前失礼了。”柳眠眠微一欠身,“不知道长可还愿意为眠眠算卦?”

青崖莞尔:“面含桃花眼带笑,柳姑娘这是要测姻缘。”

不知何时,青崖摆在案台上的罗盘指针停止了转动,青崖摆出了一张白宣纸说:“一字三两,柳姑娘悠着点。”

只见柳眠眠拿起了笔却既提又放,犹豫再三也不敢落笔,这墨都晕到宣纸上开了花儿了。她要么不写,一写起来却又停不下来,等停笔落定,就见那白宣纸上工工整整排着两行字。一行为“柳 朔”二行为“柳眠眠 竹朔”。

“道长请看。”

青崖在琅穆眼里又神神叨叨起来:“卯为晨,朔为夜,相思相忆无穷极。柳姑娘这卦倒是罕见。”

柳眠眠听闻卦象眉头一皱问道:“一入相思门,即知相思苦。可是劝我莫与他相识?”

“非也非也,晨睡为思夜,日月相和映,答案早在柳姑娘心里了,何必找贫道测算?”

姑娘面露喜色,留下了卦金飞似的就走了。琅穆一看柳姑娘留下的卦金却乍舌,按道理是七字三七二十一两,可她却放下了一字一金。

“师父,我怎么觉得你就这么忽悠呢。您说卦象罕见,这姻缘不都是骗她开心的么,罕见什么呀?”

青崖兜起了卦金顺手敲了敲琅穆的脑袋:“明明白白一外门汉,你还不懂,两行为双卦,姻缘自有姻缘签,可这一算是个纨绔浪荡纠缠签,按理说这姑娘碰上的并非良人。”

琅穆把花鼓往师父的桌上一拍:“啊?那还和她说的这么天花乱坠?”

“猴儿急!”青崖看着落墨的宣纸叹了口气,“可这二算却是天下太平,分明是姻缘签却算得个太平之局。也罢也罢,对妖一字一金值。”

“师父你莫骗我,我见那柳姑娘就是寻常姑娘的样子,哪儿是妖呀,您那就是框别人钱。”琅穆揉了揉头,后退几步严防再遭“毒手”。

“人?那可是只画皮鬼。画皮若不像人那才稀奇。”


评论
热度(1)
© 萧岐 | Powered by LOFTER